最后的晚餐
《最后的晚餐》是意大利艺术家列奥纳多·达·芬奇所创作,以《圣经》中耶稣跟十二门徒共进最后一次晚餐为题材。画面中人物的惊恐、愤怒、怀疑、剖白等神态,以及手势、眼神和行为,都刻画得精细入微,惟妙惟肖,是所有以此题材创作的作品中最著名的一幅。收藏于意大利米兰圣玛利亚感恩教堂。1980年该画被列为世界文化遗产。
画作内容
内容背景
《最后的晚餐》取材于《新约圣经》,据《新约圣经·马可福音》记载:耶稣最后一次到耶路撒冷去过逾越节,犹太教祭司长阴谋在夜间逮捕他,但苦于无人带路。正在这时,耶稣的门徒犹大向犹太教祭司长告密说:“我把他交给你们,你们愿意给我多少钱?”犹太教祭司长就给了犹大30块钱。于是,犹大跟祭司长约好:他亲吻的那个人就是耶稣。逾越节那天,耶稣跟12个门徒坐在一起,共进最后一次晚餐,他忧郁地对12个门徒说:“我实话告诉你们,你们中有一个人要出卖我了!”12个门徒闻言后,或震惊、或愤怒、或激动、或紧张。《最后的晚餐》表现的就是这一时刻的紧张场面。
构图布局
《最后的晚餐》宽420厘米,长910厘米。达·芬奇不仅在绘画技艺上力求创新,在画面的布局上也别具新意。一直以来,画面布局都是耶稣弟子们坐成一排,耶稣独坐一端。达·芬奇却让十二门徒或坐或站于耶稣两边,耶稣孤寂地坐在中间,他的脸被身后明亮的窗户映照,显得庄严肃穆。背景强烈的对比让人们把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集中于耶稣身上。耶稣旁边那些躁动的弟子们,每个人的面部表情、眼神、动作各不相同。尤其是慌乱的犹大,手肘碰倒了盐瓶,身体后仰,满脸的惊恐与不安。
作品介绍
《最后的晚餐》是基督教新约圣经记载的最重要的事件之一,几乎被所有宗教画家描绘过。但在达·芬奇为米兰格雷契寺院食堂画《最后的晚餐》之前,所有的画家对画面艺术形象处理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把犹大与众门徒分隔开,画在餐桌的对面,处在孤立被审判的位置上。这是因为画家们对人的内心复杂情感无法表现,从形象上难以区别善恶。由于达芬奇对人的形象和心理作过深入的观察和研究,能从人物的动作、姿态、表情中洞察人物微妙的心理活动并表现出来。画家选择的瞬间情节是耶稣得知自己已被弟子犹大出卖,大弟子彼得通知在逾越节的晚上与众弟子聚餐,目的并非吃饭,而是当众揭露叛徒。当耶稣入座后即席说了一句:“你们中间有一个人出卖了我。”说完此话,引起在座的众弟子一阵骚动,每个人对这句话都作出了符合自己个性的反映:有的向老师表白自己的忠诚;有的大感不惑要求追查是谁;有的向长者询问,整个场面陷于不安之中。过去的画家无法表现这一复杂的场面和弟子们各不相同的内心精神活动,唯达·芬奇从现实生活中对各种不同个性人物的观察,获得不同的个性形象,于是在画中塑造了各不相同的人物形象,观赏者可以从自己的生活经验出发,对画中人作出不同的心理分析。画家描绘的弟子们的心理和情态,在现实生活中都可以找到相似的模特儿,可是叛变者的形象是很难画的。达芬奇为塑造犹大的形象已停笔几天,他常站在画前沉思。当时请达·芬奇作画是按时付酬金的,后几天不动笔使院长十分恼火,并打算扣芬奇的工资。院长将想法通过总管告诉达·芬奇,达·芬奇说了停笔的原因。总管虽能理解,但扣工资非他本意,而是承院长旨意。这时达·芬奇转首看看院长,立即表示可以很快完成犹大的形象,如果实在找不到犹大的模特儿,就把院长的头像画成犹大,总管会意地笑了。后来米兰大公来看芬奇已完成的画,一见坐在犹大位置上的是院长,他笑了,并说:我也收到修士们的指控,说他克扣修士们的薪金,他和犹大是一个样的,就让他永远地坐在这里吧。大公对芬奇说:“他对你不公平,你巧妙地报复了他。”达·芬奇之所以用院长作模特儿,并非完全是出于个人的报复,而是发现院长和犹大都很贪婪金钱,他们在本质上是一致的。所以犹大是作为贪财、叛卖、邪恶的典型而进入达·芬奇的作品的。这幅在格雷契寺院食堂墙壁上的宏大画面,严整、均衡,而富于变化,无论从构思的完美、情节的紧凑,人物形象的典型塑造以及表现手法的纯熟上都堪称画家艺术的代表。它也是人类最优秀的绘画作品之一,由于它的问世而使达·芬奇名扬世界。
作品赏析
简要概述
在这幅画上,达·芬奇是这样来构思这一题材的,他对称地设计了两边六个门徒的形体动作:沿着餐桌坐着十二个门徒,形成四组,耶稣坐在餐桌的中央。他在一种悲伤的姿势中摊开了双手,示意门徒中有人出卖了他。大多数门徒在激动中一跃而起,而耶稣的形象却是那么的平静。我们可以看到他明晰的轮廓衬托在背景墙的窗子里,通过窗子,我们看见恬静的景色,湛蓝的天空犹如一只光轮环绕在耶稣的头上。围着耶稣的这六个门徒,处于故事的发生的中心。
耶稣左手边一组是多马、老雅各、腓力。疑惑不解的多马,他怀疑的神色通过他竖起的手指表现出来,好像在问老师:“有一个人要出卖你?”和他并坐的圣亚各伯张开两手,他试图去理解他所听到的可怕的话,他两手摊得大大的,惊叫了起来表示:“这是多么可怕呀!”年轻的腓力则用双手掩着胸部,似乎说:“难道在怀疑我对老师有背叛行为吗?”他的脸由于爱和忠诚而显出苦恼的神情。他右手边一组的彼得、约翰和犹大三人最富有表情,也是画上的主要角色。坐在耶稣旁边的圣.约翰,头朝彼得垂着。在所有门徒中,他是耶稣最喜爱的一个。约翰像耶稣那样平静,他已经领悟了他主人的话。而犹大手中的钱袋是他的象征,它使我们想起,他就是为耶稣和其他门徒保管钱财的人,钱袋里装着出卖耶稣得来的三十块银币的赏钱,达·芬奇采取了特别的表现手法:听了耶稣的话后,犹大情绪紧张,身子稍向后仰,右臂支在桌上,右手紧握钱袋,露出一种抑制不住的惊恐。这十三个人中,只有犹大的脸色是灰暗的。犹大的侧面阴影旁是圣.彼得,我们也可以看见他一头银丝与一副白皙的手,他向年轻的圣.约翰靠去。彼得垂在臀部的右手握着一把刀,仿佛在偶然中,刀尖对着犹大的背后。火性的彼得,则情绪激昂,他从座位上跳起,似乎在问约翰,叛徒是谁?他手中已握着一把刚切了面包的刀,无意地靠近了犹大的肋部。在耶稣右边的外面一组是由巴多罗米奥、安德烈、小雅各三人组成。巴多罗米奥好像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从座位上跳起来,手按在桌上,面对耶稣,情绪激动;安德烈双手张开,手指向上。夹在中间的小雅各紧张地由背后伸手到第四个人的肩上,形成两组间的联系。这三个人都面向耶稣。耶稣左手边还剩下最后三个门徒,由马太、达太和西门组成。三个人听了这骇人听闻的消息后,自发地谈论起什么来,三人的手都指向餐桌的中央。坐在正中央的耶稣摊开双手,把头侧向一边,作无可奈何的淡漠表情,加强了两边四组人物的变化节奏感,使场面显得更富有戏剧效果。而这十二个人,由于各自的年龄、性格和身份不同,他们的惊讶与疑虑表情也得到各自贴切的表现。人物之间互相呼应,彼此联系,感情不是孤立的,这是达·芬奇最重要的、也是最成功的心理描写因素。古代所谓“多样统一”的美学原则,在达·芬奇的这幅画上得到了空前有效的体现。这幅杰作的艺术成就也正在此处。
更令人惊叹的是,在《最后的晚餐》这幅画中,桌子上有很多个小面包,把它们按音乐的顺序排列可以排列出一首将近一分钟的歌曲,曲调很悲伤。在空间与背景的处理上,达·芬奇利用食堂壁面的有限空间,用透视法画出画面的深远感,好像晚餐的场面就发生在这间食堂里。他正确地计算离地透视的距离,使水平线恰好与画中的人物与桌子构成一致,给观众造成心理的错觉,仿佛人们亲眼看见这一幕圣经故事的场面。在这幅画的背景上有成排的间壁、窗子、天顶和背后墙上的各种装饰,它那“向心力”的构图是为了取得平衡的庄严感的对称形式,运用得不好,很容易形成呆板感。明暗是利用左上壁的窗子投射进来的光线来表现的。所有人物都被画在阳光中,显得十分清晰,惟独犹大的脸和一部分身体处在黑暗的阴影里。这种象征性的暗示手法,在绘画上是由达·芬奇开始的。
理解耶稣
耶稣是基督教中的核心人物,在基督教里被认为是犹太教旧约里所指的救世主(莫赛亚),并且是三位一体中圣子的位格。耶稣生平见于基督教圣经新约的四大福音书,根据《路加福音》记载耶稣出生在现今巴勒斯坦的伯利恒,而历史学观点则认为耶稣生于加利利的拿撒勒。他也被称为拿撒勒人耶稣,或耶稣基督。根据福音书记载,耶稣在三年的传道中宣扬如何进入天国,在耶路撒冷的犹太祭司压力下,耶稣被古罗马犹太行省执政官本丢彼拉多判处在十字架上钉死,并且死里复活升入天国。
绘画过程
15世纪90年代,小说家马泰奥·班代洛还只是个孩子,那时他在米兰的圣玛利亚感恩教堂道明会修道院做见习修道士,他的叔叔维琴佐当时是那里的院长。班代洛常会看着列奥纳多·达·芬奇在修道院的北墙上工作来打发时间,达·芬奇当时正在绘制斯福尔扎时期一幅伟大的杰作——《最后的晚餐》。
班代洛描述:达·芬奇一大早就爬上脚手架马不停蹄地就开始工作。有时他会在那里从早干到晚,手里一直都拿着画笔。他画个不停,常会忘记吃饭或喝水。有时候,他会连续几天不碰画笔,一天中有好几个小时伫立在他的作品面前,双臂交叉放在胸前,独自一人用挑剔的眼光审视着画中的人物。也看到过他在中午太阳最烈的时候,好像突然有急事要做一样,放下手头正在制作的黏土模具,离开韦奇奥宫直奔圣玛利亚感恩教堂。他也不找个阴凉处休息片刻,就赶忙爬上脚手架,拿起画笔在墙上涂上一两笔,然后随即转身离开。
延伸意义
早期来华传教的西方传教士在下工夫学习了汉语之后,把“Jesus”翻译成“耶稣”,其中的“耶”同“爷”,指父亲,对应音节“Je”;“稣”指“复活”,对应音节“su”。耶稣(12张)耶稣(公元前6年—公元30年)(Jesus)字音译自希腊文“ησου”,景教称为移鼠,英文译为“Jesus”,是希腊文“ησου (Iēsous)”英语化后的写法,而“ησου”本身则是由希伯来语“ (Yehoshua)”或希伯来亚拉姆语(亚兰语;阿拉米语;阿拉美语)“ (Yeshua)”希腊语化后而来,“”或 “” 的意思是 “雅威是救世主”,音译为「若苏厄」。“基督”二字源自希腊文Χριστ(拉丁化的写法是Christós),源自音译为「弥赛亚」的希伯来文(阿拉米语是,阿拉伯语圣经是 ,古兰经记载是,伊斯兰教汉译为「麦西哈」),意思是“擦油净身的人”,或译「受膏者」、「受傅油者」、「受傅者」,也就是「被膏油浇灌的人」。「膏立」或「傅油」(也就是把膏油倒在「受膏」或「受傅」的人头上)是古希伯来册立君王的神圣仪式,细节详见《旧约·撒母耳记》先知撒母耳膏立扫罗和大卫做王;「弥赛亚」和「基督」都是称呼,在《旧约·以赛亚》和《旧约·但以理书》等多部先知书中,「弥赛亚」是先知所预言的解救万民的救主。
题材取自圣经故事。犹大向官府告密,耶稣在即将被捕前,与十二门徒共进晚餐,席间耶稣镇定地说出了有人出卖他的消息,达·芬奇此作就是耶稣说出这一句话时的情景。画家通过各种手法,生动地刻画了耶稣的沉静、安详,以及十二门徒各自不同的姿态、表情。此作传达出丰富的心理内容。
达·芬奇改变了文艺复兴早期对这一题材的传统处理方式,图中人物列为一排,以耶稣为中心,十二门徒分为四组,对称分列两侧,形成了一个穿插变化又相互统一的整体。达·芬奇成功地运用构图和用光等手段,塑造了一系列个性鲜明的人物形象。
构图技法
一般都以达芬奇的《最后的晚餐》作为文艺复兴极盛时期的起点,这幅壁画完成的时间约在1495至1498年间。
为了呈现出每位门徒的形象,达芬奇将这戏剧性的一幕安排在一个大型食堂里,让聚集在长条桌一方的耶稣及其门徒都能面对观众,传神的刻画出每位门徒在瞬间所显现的惊异又复杂的表情。画面的构图以耶稣为中心向两旁展开,就像一个等边三角形,再以高低起伏的人物动作形成三人一组的四个小三角形,使画面显得协调平衡又富有动态感,同时确立了文艺复兴极盛时期高度理想化的构图原则与表现手法。
达芬奇还运用正确的透视法成功呈现出“最后的晚餐”中的立体空间构图。透视法(perspective)也称为“投影法”,是将三维实际物体或景物描绘在二维图面上,由于二维平面要表现出三维景物的立体感与相互之间的空间距离关系,必须解决不同媒介的视角转换,达成似真的视觉效果。“最后的晚餐”中使用的“交点透视法”是以景物中的天花板、墙角、地砖、壁柱连线、桌椅左右边线、窗框上下边线或斜角阴影边线等的假设延长线,相交于画面深处消失的一点,营造出景观深入的感觉。画中食堂两边的墙与天花板上一格格的嵌板都向后退,创造一种景深的效果,最后集中并消失在耶稣头上后方的窗户,这一点正是整个壁画的中心点,也是视觉的焦点。窗户的光线极其自然的落在耶稣的头上,形成光环的效果,完美的表达了耶稣的神性,可说是透视法极其成功的运用。
创作背景
1463年-由建筑师索拉里兄弟修建恩宠圣母(Santa Maria delle Grazie)的多明我会院。
1470年代-公爵卢多维科·斯福尔札,扩建会院。公爵找来了当时28岁的画家达芬奇与另一位米兰建筑师伯拉孟特一同设计,伯拉孟特将会院后部的半圆形后殿改为挑高的圣坛。此外也增建了方形回廊、食堂等。
1495年-1497年-在有公爵庐多维科王徽装饰的主窗下,达芬奇选择了食堂北墻绘制他打稿已久的油画“最后的晚餐”,就连颜料也是他自己的发明,是一种油彩与蛋彩的混合颜料。而非中世纪时期广被运用的湿壁画颜料。此颜料因混合了有机物,据知是鸡蛋与牛奶,而且达芬奇涂的很薄,导致“最后的晚餐”在五十年后就因湿气而开始严重剥落,修道院费尽心力修补此画多次。
1652年-会院在墙上开了一道小门,因此将画中耶稣与三个门徒的脚给截去了。
1796年-拿破仑占领米兰,会院被军方占用,据记载该食堂被用来当做马房。
1943年-二次大战期间,米兰遭受剧烈的轰炸,所幸会院并没有被完全摧毁,为保护画作,军方与人民以沙包、钢架、木板将整面墙做了严密的保护,战后修复了顷倒的其他屋体之后,才重新公开此画。参观此画,仍可看到当时的照片纪录。
1982年-意大利成立修复小组,并在奥利外提公司的资助下,开始用科学仪器辅助清洗并修补“最后的晚餐”,主持修复计划的是米兰的一位艺术史女教授比宁·布拉姆比拉(Pinin Brambilla Barcilon)。此举虽满足世人长久以来的愿望,但也引起艺术界的一些争议,因此修复过程相当久,直到1999年3月才重新公开展示此画。
2000年-《最后的晚餐》并没有停止修补,而外界的争议却越来越大,有些评论家认为此画被清洗的太过明亮,而艺术史家和宗教学家则在修复过的画中发现了许多与众不同的线索。
艺术鉴赏
达·芬奇的《最后的晚餐》的最初创作构思起步于卡斯塔尼奥的作品。在达·芬奇的草图中,一字形排开的构图,犹大独自坐在长桌的另一边,耶稣正把面饼递于犹大的面前,众人的注意力都转向了犹大。为了形成众人对犹大的压倒一切的气势,达·芬奇在草图中升高了视平线。达·芬奇在草图中也学习了卡斯塔尼奥的做法,让门徒约翰伏在桌上。而以前传统的画法是根据圣经原典的描述,让约翰投于耶稣的怀中。草图上的每一个人,几乎都照搬了来自生活的素材,人物都具有剧烈的情态,动作幅度较大,却少有相互的联系。达·芬奇继承了卡氏对宗教题材的情节化的处理方式——在画中讲一个生动、真实的故事。这种宗教题材的世俗化倾向在15世纪有了更进一步的发展。当时,许多画家喜欢把圣经故事展现于此时此地的现实环境中,并常常在其中画上自己和朋友的形象,以此为荣。
达·芬奇采用了平行透视法,运用了最为传统的一字形排开的构图惯例,让中心焦点集中于耶稣的明亮的额头。耶稣伸开双手,低垂双眼。他已经把话说完,沉默着。但是,他的手势却有着不可抗拒的精神的号召力,召示和启迪人们去内省,去沉思。作品运用了高超的明暗技法,“达·芬奇被认为是明暗对比法之父,尤其是他的《最后的晚餐》,在较后的艺术中第一次大规模地把明暗用作构图因素。”所有人物都被统摄于神秘而宁静的光影之中。不同于卡斯塔尼奥等三位画家,达·芬奇用阴影消除了背景中应该会有的所有的细节。沃尔夫林说,为了精神统一的需要,在达·芬奇的作品中,“仅仅能够给观者快感或分散注意力的因素都从场景中取消了。只有能够满足这个主题迫切需要的东西⋯⋯才被提供给想象力。没有一样东西是为了它自己而存在的:画里的一切都是为了整体。”
十二门徒的情感充溢,动作强烈,展现出了达·芬奇观察和塑造各类人物的才能。同时,以基督为中心,他们被相当有序地组合成左右平衡的四组。巧妙的组合使他们获得了秩序的宁静。犹大本人的“隐退”,使得由他而起的众门徒的激情转化成了“无声的喧哗”,成了耶稣这一“最强音”的“和声”。正是由于这一对比,耶稣的沉默显示出了巨大的力量。贡布里希曾用“哑剧”一词来描述这一作品的场景气氛,可谓意味深长。
沃尔夫林认为达·芬奇在《最后的晚餐》这一作品中体现出来的种种“同一性”,预示了巴洛克风格的到来。他把圣经文本中存在的“圣餐设立”和“宣告背叛”这两部分相矛盾的内容和谐地统一在了一起,这种创造能力同样是史无前例的。也许,正是因为达·芬奇在15年前尝试这种独创性的“哑剧”手法不甚成功,致使他的《三贤士来朝》永远停留在了草图阶段。而《最后的晚餐》这一杰作终于成功地使艺术新成就与历代优秀的艺术传统以及题材固有的文化内含如此完美和谐地统一在了一起。
当然,达·芬奇的创作不可能再回到普里西拉墓室的“分面包”的多义性之中去,他也不可能采用中世纪时期冷冰冰的图案符号式的人物造型和手法。经过几代人文主义者和艺术大师们的努力,悠久而丰富的古代文化,与现实生活的人性与情感在艺术的创作中是不应该再被分离的了。达·芬奇的《最后的晚餐》在文化传统的继承和创新发展的结合上是做得最好的典范之一。
名家点评
1817年,歌德发表在《艺术与古代》第1卷3期上的文章《论列奥纳多·达·芬奇的〈最后的晚餐〉》,详细剖析了这篇画作。歌德认为理解这幅画的核心在于追问引起全部情节、使所有观众激动和喜爱的动机的中心事件。歌德再次用自然科学的观察方法丰富了他的美学思想。他认为激动人心的情节,就像高度发展的有机体那样,从一个最内在的生命点发展开,也就是说,艺术品变成了精神的有机体。对于达·芬奇的《最后的晚餐》来说,具有决定意义的话是基督的句名言:“你们当中有一个人出卖了我!”接着,歌德用类似相面术的方法生动地描述了各个使徒之间不同的形象,用想象的人物对话来描摹他们不同的心理和性格。例如:犹大:“这是什么意思?要出什么事?”腓力:“主啊,我不是叛徒!你是知道的,你了解我这颗纯洁的心,这可不是我!”达太:“这事我不是已经说过吗?这不是我一直都在猜测的事吗!”
沃尔夫林在《古典艺术》中,用专门的章节对达·芬奇的《最后的晚餐》作了精彩的分析。沃尔夫林认为,达·芬奇在两个方面打破了传统。他取消了犹大独处的位置,改变了约翰卧睡的姿态。沃尔夫林在《艺术风格学》的每一章节都引用这件作品来论证他提出的形式概念。他为还原了(或建构了)达·芬奇创作之初所面临的形式问题。
贡布里希则在《文艺复兴》一书中对达·芬奇进行了全面和深入的研究。贡布里希相信,达·芬奇从“绘画科学”的研究出发,将“圣餐”场面作为一幕展开的哑剧进行了“实况”的模拟,以便描绘出“某种震惊的消息在一群人身上所产生的效果。”贡布里希还原了圣经原典相关的传统,并以作品当时可能存在的“环境功能”作了进一步的论证,说明达·芬奇的意图是用“有效真实”这种“画家藉以打破晚餐神圣的宁静而创造出激动气氛的手段,”来改变在吉兰达约等人创作的同一题材作品中存在的“呆板”
后世影响
达·芬奇的《最后的晚餐》不仅标志着达·芬奇艺术成就的最高峰,也标志着文艺复兴艺术创造的成熟与伟大。这件作品达到了素描表现的正确性和对事物观察的精确性,使人能真切感受到面对现实世界的一角,在构图处理上也取得了巨大成就,人物形象的组合构成了美丽的图案,画面有着一种轻松自然的平衡与和谐。更为重要的是,他创造性地使圣餐题材的创作向历史源流的文化本义回归,从而赋予了作品以创造的活力和历史的意义。
历史传承
由于制作过程的先天不足,整个壁画在达·芬奇还在世的时候就开始剥离,不知被后世画家重复画了多少次,哪一笔是达·芬奇的真迹恐难寻觅;此外这块圣地还经历了多次战争。除了拿破仑的大炮的轰击,二战时教堂也遭遇了轰炸。多亏意大利人把这面墙前后上下用好几层沙袋完全遮挡住,壁画才幸存了下来。
现保存《最后的晚餐》的修道院大厅完全与外界隔绝,所有的门窗都用铝合金和玻璃罩住,真正做到了恒温、恒湿、全封闭。参观者要经过三道玻璃门才能来到入口处,每一道门都必须在前一道门完全关闭之后才开启。当餐厅古朴的大门向朝圣者开启后,便进入了一座空旷、昏暗、静谧的大厅,存有壁画的墙在防紫外线灯照射下显现。与之相对的另一面墙也绘有壁画,主题是耶稣被钉上十字架。工作人员会详尽地把这两幅画向人们讲解将近20分钟,而这也是参观者在大厅里所允许停留的时间。